雨水拍打着咖啡馆的玻璃窗,模糊了外面世界的轮廓。我盯着对面秦霜的脸,她正用小勺搅动着那杯已经凉透的咖啡。十年了,自从大学毕业后我们就没怎么见面,她剪了短发,眼角有了细纹,但笑起来还是那个我记忆中的样子。
所以你现在是市医院的护士长了我问道,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。
嗯,急诊科。秦霜抬起头,窗外一道闪电照亮了她疲惫的眼睛,说实话,周阳,最近医院里有些奇怪的病例。。。
她的话被一声刺耳的急刹车打断。我们同时转头看向窗外,一辆公交车歪斜地停在马路中央,乘客们尖叫着从车门涌出。我的第一反应是交通事故,直到我看见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扑倒了跑在最前面的女人。
什么鬼——我站起身,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。
秦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更多的尖叫声从街道各处传来,雨幕中,人影开始疯狂奔跑。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撞上了咖啡馆的玻璃门,她的脸上满是惊恐,身后追着她的竟是——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——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,如果那还能被称为人的话。他的眼睛浑浊发白,下巴沾满鲜血,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四肢向女孩扑去。
丧尸。。。秦霜的声音颤抖着,就像医院里那些病人。。。
玻璃门被撞开,女孩跌跌撞撞冲进来,那个医生紧随其后。咖啡馆瞬间陷入混乱,顾客们尖叫着四处逃窜。我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,抓起桌上的金属咖啡壶朝那东西砸去。
砰!咖啡壶正中它的头部,但它只是晃了晃,继续向前。秦霜已经绕到侧面,举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向它的膝盖。骨头断裂的声音令人牙酸,那东西终于倒下,但双手还在空中抓挠。
快走!我抓住秦霜的手腕,她同时拽起那个吓呆的女孩。我们冲向咖啡馆后门,身后传来更多玻璃破碎的声音和惨叫。
后巷的雨水积成了小水洼,我们踉跄地跑着,不知道该去哪里。秦霜突然停下,指着不远处的一家便利店:那里!有后窗!
我们翻窗进入时,便利店里空无一人,货架东倒西歪,显然已经有人洗劫过。秦霜立刻拉下卷帘门,而我和那个叫小雨的女孩开始用货架堵住门窗。
你还好吗有没有被咬到秦霜检查着小雨的手臂,声音专业而冷静,尽管我能看出她的手在微微发抖。
小雨摇摇头,眼泪混着雨水滑下脸颊:我、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。。数学课刚结束,操场上就。。。
秦霜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。我摸出手机,没有信号。收银台旁的小电视还在播放,画面却是一片雪花。
医院这周接收了十几个类似狂犬病的患者,秦霜低声说,从货架上拿下几瓶水和能量棒塞进背包,高烧、攻击性、对光和声音敏感。。。今早三个病人咬伤了医护人员,被隔离了。
我咽了口唾沫,生物学硕士的学位让我立刻理解了情况的严重性:空气或体液传播
不确定,但肯定有潜伏期。秦霜递给我一把美工刀,找到更好的武器前,这个总比没有强。
便利店的灯光突然熄灭,我们陷入黑暗。小雨发出一声啜泣,秦霜立刻捂住她的嘴。外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呻吟,不止一个。
我摸索着找到秦霜的手,在她手心写字:后门
她捏了捏我的手指表示同意。我们悄悄向后移动,突然一声巨响——前门的货架倒了。黑暗中,我听见那个不属于人类的喘息声越来越近。
跑!我推着她们向后门冲去。后门被锁住了,我用力踹了几脚,就在门被撞开的瞬间,一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外套。
秦霜反应极快,转身将美工刀刺入那只手的腕部。黑色的液体喷溅出来,那东西发出刺耳的嚎叫松开了我。我们跌入雨中,拼命跑向最近的居民楼。
楼道里弥漫着血腥味,我们不敢停留,一直爬到顶层。秦霜踹开一扇未锁的门,我们冲进去立刻反锁。公寓里空无一人,餐桌上还摆着吃了一半的早餐。
检查每个房间,我喘着气说,确保安全。
确认公寓没有危胁后,我们瘫坐在地上。小雨缩在角落抽泣,秦霜走过去抱住她。我走到窗前小心地拉开一条窗帘缝——街道上已经成了人间地狱。汽车相撞起火,人群四散奔逃,而那些东西。。。它们数量太多了。
会有人来救我们吗小雨颤抖着问。
秦霜看了我一眼,我知道她在等我回答。我深吸一口气:短时间内不会。军队、警察。。。他们自己可能也陷入混乱了。我们得靠自己活下去。
食物、水、武器、药品,秦霜开始列出清单,护士的专业素养让她保持冷静,还有安全的避难所。
我点头,突然想起什么:你刚才说医院有类似病例什么时候开始的